2010年9月17日 星期五 农历庚寅年八月初十
陶城报社出版 逢周五出版 这期是 第92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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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意识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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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器的发明与原初设计起源

  

  也许陶器不是人类最早发明的容器。或许在陶器发明之前,人类用石材加工过容器,用植物或植物纤维编制过容器,但真正意义上的人造容器发明(物质的再创造)还是陶器的出现。弗洛伊德在《文明与缺憾》一书中说:“我们发现文明的最初行动是使用了工具、控制火和建造住房。在这些成就中,对火的控制尤为突出,是一项非同反响和前所未有的成就。”陶器的发明恰恰是这一文明成就的代表。

  陶器是如何发明的呢?最初器具的造型又是如何设计的呢?我们没有资料可以佐证,但我们可以通过已出土的早期陶器和烧造陶器窑炉遗址的挖掘考察,以及我们现在对陶器制作、烧造的经验体会与推断出来。首先我们可以肯定,使用火的经验是陶器产生的先决条件。先人在使用火的同时发现了火堆下或火堆旁的泥土变得坚硬这一现象,即火可以把泥土烧的坚硬和不易破碎。在此之前又早已发现了泥土的“可塑性”和泥土的“固化”现象。如先人在泥土路上行走所留下的足迹,在阳光和风的干燥下,足迹变干定型固化。这也许是人类对“形”的第一次“塑造”,是在无意识下对“形”的“设计”,是对泥土“可塑性”意外的发现。有了火能把泥土烧结变坚硬的认识,有了对泥土“可塑性”的认识,陶器就这样诞生了。作为人造容器的陶器最初的造型设计原形,也许是来源于自然界中的原生果壳、天然的贝壳、以及地面上积水低凹的泥坑等形态的启示。先民们发现具有中空形态自然物都能盛载水或其它食物等物品,于是就用具有“可塑性”泥土来模仿这些自然物的造型。最初的陶器成型肯定不是使用辘辘拉坯成型,似乎是用拳头(也有可能用脚后跟)直接在泥上压印,或用类似鹅卵石的石头,或用圆状的果子、果壳压印在泥上,形成凹陷的“泥器”。在长期用手和工具塑造“泥器”的过程中,先人逐步发现和掌握了用泥条盘筑,用泥片围合,用慢轮旋转拉坯等方式成型的手法。

  至今我们无法说明陶器以及陶器造型最先发明于那个地区,那个民族,仿佛是各个地区各个民族不约而同的发明了陶器。在陶器产生之前,人类祖先和其它动物一样,仅仅依靠本身器官和体能的活动来维持生存。口渴时就寻到水边,把嘴凑到水边或用手捧水喝。在嘴难以接近水源的情况下,就必须借助容器来实现饮水。如遇到洪水暴发或躲避野兽袭击等外来灾害的打击,而逐渐将住所搬到离河道较远的山体坡地上时,就“远水解不了近渴”了,就必须需要容器以置水。当注意到自然界原生果壳、贝壳以及低凹的泥坑能盛水、蓄水和载物这一现象时,就会对容器的概念形成潜意识。并逐渐积累称为最初的“集体的无意识”。于是他们依靠直觉所进行创造与实践,利用最触手可得的水、土(泥)材料,从模仿开始制作“泥器”,并通过钻木取火的方式用平地露天烧造(无窑)或挖坑烧造(穴式窑)陶器,来代替自然干燥的“泥器”。这一加工行为便产生人类最初的直觉设计——无意识设计。这种设计无论最初的需求多么简单,无论最初的制器工艺多么简陋,都是为了适应人类生存或摆脱自然界对人类的控制而创作的。它无疑是对自然界原生容器物(果壳、贝壳、水坑等)的直觉和认识的超越。

  由此可见,原始先民的陶器造型,是人类在长期的进化过程中对外部事物的感受和实践过程中形成的。是这种过程使得他们有了关于形的概念以及对于造型的需求。正如恩格斯所说的,和数的概念一样,形的概念也完全是从外部得来的,而不是从头脑中由纯粹的思维产生出来的,必须先存在一定形状的物体,把这些形状加以比较,然后才能构成形的概念。从传统陶瓷器中的钵(像半个果壳)、鬶(鸟形)、鹰鼎(鹰形)、船形壶、葫芦瓶、竹节瓶、莲花碗等等造型形态上,我们都可找到自然界中原生形态的影子。即使在现代的陶瓷器造型上我们也仍能看到很多模仿自然界原生形态的设计。

郭 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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