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6月24日 星期五 辛卯年五月廿三
陶城报社出版 逢周五出版 这期是 第96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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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代“穿金戴银”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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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穿金戴银”是指人们佩戴金银首饰。而“首饰”通指男女头上的饰物。《后汉书》中描述道,“圣人”“见鸟兽有冠角頔胡之制,遂作冠冕缨蕤,以为首饰”,后来“秦雄诸侯,乃加其武将首饰为绛衫,以表贵贱”。曹植《洛神赋》中也有“戴金翠之首饰”之语。后专指女性饰物。一般说来,首饰象征着佩戴者的身份财富和品位格调,代表其审美倾向和价值观念。首饰通常以金银为材料制作,或镶嵌宝石、翡翠、珊瑚等名贵珍稀的珠宝玉石材料。古人认为金、银能够散发出平凡人不易看见的“气”,称“金气”、“银气”,可以抵御鬼魂歪气。金和银虽都属于贵金属,但在价值体现上,它们之间相差还是很大的。因此,富人多佩金饰,平民则戴银饰。这就是中国古代“穿金戴银”的基本含义。

  然而,中国古代“穿金戴银”的意义还不止这一点。在金银首饰这个载体上还有很多的寓意赋予在其上,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其一是首饰的造型,其二表现在首饰上的纹样图案和文字装饰。传统的首饰造型极为丰富,仅以首饰应用身体部位不同就有耳环、耳坠、带钩、带扣、带饰、饰牌、发簪、发钗、头饰、颈饰、佩饰、腕饰等等。由于用途不同,使用方式不同,自然会形成各自的造型形态。而每一个品种在共有的功能造型基础上,又有具体造型和装饰内容的不同。如儿童佩戴的“长命锁”的造型样式就有麒麟送子形的、如意云头形的、钟鼎形的、荷包形的、柱锁形的、元宝形的、蝴蝶形的。有的银锁下坠响铃,有的配挂古代钱币,有的装饰吉祥字符或百家姓氏……可以说中国传统首饰的造型非常丰富。但有一点就是每一件首饰的造型所取材的形象,都有一定的寓意。如用锁的造型作颈饰、佩饰表示“爱情永固”、“婚姻美满”(妇女佩戴)、“长命百岁”、“岁岁平安”(儿童佩戴);用如意云头造型表示“万事如意”、“吉祥如意”;用花瓶造型表示“四季平安”、“平安如意”;用鱼的造型表示“连年有余”、“吉庆有余”等等。

  中国古人觉得仅在造型上表达还不够,于是在造型的基础上再用纹样图案及文字进一步表达。最直白的表达莫过于使用文字了。从民间存藏的首饰上,我们可以看到首饰上面錾刻有很多吉祥语。如,长命富贵、吉祥富贵、福禄寿喜、福寿双全、连中三元、天仙送子、云龙风虎、福禄鸳鸯、天官赐福、纳福迎祥、年年大吉、满堂富贵、状元及第、独占鳌头、五子登科、加官进爵、加官进禄等等。这些錾刻在首饰上面的吉祥语直接的表达了中国人对幸福生活的追求与愿望。在中国人的人生历程中,十分看重有“福气”的人生机缘,将富贵长命看作是福,将子孙满堂看作是福,将四季平安看作是福,将状元及第看作是福,将五子登科看作是福,将加官晋爵看作是福。福的享受是传统中国人一辈子所追求的终极目标,享福又是以“禄”、“寿”作为本质内容的基础。一个有成就的人先是在“渔樵耕读”的生活状态中,经过“十年寒窗”的努力奋斗,得以“状元及第”,然后再“加官晋爵”,跻身上流社会,改变身份地位,“位定,然后禄之”。所以在包括传统首饰在内的中国民间装饰题材中经常出现“渔樵耕读图”,描写渔夫、樵夫和农夫为改变身份地位,勤俭持家供儿子读书;学而优则仕,士人们也寒窗苦读及第状元,出个白屋公卿、布衣将相。这种人生图景极富诗情画意,满怀着对未来生活的幻想憧憬。

  用纹样图案甚至故事画面来表达人们对“福”、“禄”、“寿”的向往与追求,在传统首饰设计与装饰中非常之多,真是“有图必有意,有意必吉祥”。如果说这些是为了装饰首饰的话,不如说是通过首饰(人们佩戴)传达人们的信仰、理想和追求。在中国古代的首饰上面,我们看到了造型和装饰与审美形式和观念内容相互依存的关系。造型和装饰既是审美形式,又是观念内容的表微现象,佩戴这些首饰既是美饰行为,同时也是观念行为。换句话说,如果首饰的造型和装饰仅仅是满足审美形式的需求,而不蕴含丰富社会文化、宗教意义、伦理道德的话,那么人们就不会投入大的心思去关注这些首饰品。在传统风俗习惯中,人们往往把首饰的观念内容放在首位进行考察与使用。所谓的使用,在于这些首饰具有的祈福禳灾的功能深信不疑,佩戴这些首饰,就意味着将其观念意义变成可触摸得到的、能实际感觉的形式,把观念的虚幻性改变为客观性。这就是中国古代“穿金戴银”所蕴含的真正意义。

郭强
郭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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