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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下这个标题,连我自己都觉得好笑。白宫是个白房子,这不是同义反复的一个陈述吗?明显犯了形式逻辑错误。但是,仔细一想,这个句子表述的可真是一个事实。“白宫是个白房子”,无论从名称上到内容上,都是非常确切的描述。
不知道是那个中国人,自作聪明,把美国总统的办公和住的地方叫做“白宫”。在英文里,天地良心,是没有“宫”这个意思的。白马非马;白宫非宫。英文“White House”,直译就是“白房子”。“宫”的英文是“Palace”。第一个把“White House”翻成“白宫”, 而不是 “白房子”的人,绝对是把自己的皇权意识,加进了这个翻译里。
而实际上,在美国人眼里,它就是一个总统办公和住的“白房子”。一位美国朋友说:“白宫是全美惟一一座完全用公款来维持的公家兼私人的住宅。按照我们的观念,凡是政府用纳税人的钱建造或者购买的房子,纳税人都是房东。” 我心想,好家伙,美国人可真能吹。竟然,只用一句话就把自己升格成了美国总统住家的“房东”了。不过,只是个“虚拟”房东。因为奥巴马并没有跟任何美国人签订租约。当然,如果4年一次的选举可以算是一个“合约”的话,奥巴马能够住进那栋“白房子”,确实要经过美国人民的集体意志的同意。
住在“白房子”里,绝不消停。一般人的房子,谁愿意对外开放?但白宫是对外开放的。每年有150万人参观白宫。多年前,刚到美国,对于“白房子”对外开放,很感神秘。1995年的复活节,我去了一回。
那天,白宫里刚好举办“复活节滚蛋”活动。我想,如果按照中国人的迷信,“滚蛋”,绝对是个不好的意头。在白宫里“滚蛋”,那个蕴意,在中国人看来,是再明显不过了。滚蛋、滚蛋———那不是摆明了“让总统飞”吗?那天按计划总统是要参加的,但因故没来。我拿到一个有克林顿和他婆娘签字的中国制造的木头蛋。不过,后来才了解到,总统没来,是因为不爱“滚蛋”,爱“玩蛋”。
那是克林顿上任第三年,显然有些“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感觉。也就是这一年的11月15日的夜里,克林顿和“白宫实习生”莱温斯基在总统椭圆形办公室的私人书房里第一次发生性关系。这件事发生了,让很多美国人哭笑不得。白宫成了克林顿“御用”的“天上人间”,怎么都说不过去。不过,话说回来,美国人民既然把这栋“白房子”租给了他,他愿意在里面偷情,谁云不可?这一点,美国人原谅了他。倒是美国共和党政客不依不饶,要以他“撒谎”问罪。话说回来,如果那时克林顿确实下台了,由副总统戈尔上任,小布什就不可能上台。美国的历史一定会改写。
白宫每年要招收100名不拿薪水的白宫实习生。白宫实习生计划,开始于1964年。入选的优秀年轻人,在白宫内阁事务办公室、联络办公室等部门工作,获得与美国的最高决策层一起共事的机会,甚至见到总统。自从出了“莱温斯基性丑闻”,白宫官员最担心白宫女实习生再和“性丑闻”扯上关系。去年9月,白宫女实习生敏迪·鲁斯的前男友,将她的裸照张贴到互联网上。为怕影响白宫声誉,22岁的敏迪立刻给炒了鱿鱼。
“白房子”,不光开放给美国大学生,也开放给中国的青年人。美国有一个丰收基金会,专门训练美国青年领袖人才。每年培育数百名优秀的亚裔学生到美国华府,参加实习、参访、研讨活动。以前这家机构只接收中国香港和台湾地区学生。今年,对大陆开放,10名重庆青年,将成为第一批来自中国的实习生。为期一个月的实习,会在华盛顿停留两周,其中有几天会在白宫。
国人可能不知道,白宫也有“信访办”。美国人可以通过打电话或写信联系总统。白宫网站里有“联系我们”一栏,“您也能打电话或写信给总统”。给总统写信专用表格和须知事项,写得清清楚楚,甚至还有给聋人提供的电传打字机和电讯设备。还真有美国人给奥巴马写信,“每天有成千上万的信件、电子邮件和传真涌入白宫”,有时,“装满民众来信的纸箱在走廊里堆了三层,每个纸箱装有300至500份邮件”。这些信件和电子邮件,统统由全称为“总统通信办公室”的白宫“信访办”处理。
信访办的主任,名叫科勒尔。信访办主任这个职位,地位不高,但责任很大。“帮助总统与人民保持顺畅沟通,代表总统处理所有信件。”科勒尔每天负责从上万封寄到白宫的邮件中,挑出10封信。科勒尔说,“我们挑选的都是那种最有说服力的信,那些读后让人浑身一震的信。通常,我送给他的信件,都带着令人不快的信息。报忧不报喜。”据说,奥巴马对科勒尔的工作很满意,因为科勒尔送来的信上,有一半会称奥巴马为“白痴”。科勒尔把信放入一个粉色的文件袋,交给奥巴马。每天晚上,奥巴马会认真阅读这10封信,并选出3到4封,亲自回信。
奥巴马也给中国人回过信。2010年6月,四川成都的居民李良正为如何制止墨西哥湾原油泄漏,向奥巴马支招,其后,收到了奥巴马的感谢信。12月份,青年教师吴迪写信给奥巴马,对于美国的外交政策,提出自己的看法。不久,她收到奥巴马的回信。今年2月7日,中国石化员工王清君给奥巴马写过一封信,把温家宝的一句话———“信心比黄金还重要”送给奥巴马。十天之后,奥巴马便回了一封电子邮件给王清君。在邮件中,奥巴马畅谈美国文化教育规划和财务预算计划。奥巴马给王清君回信那天,是一个对中国人来说非常重要的日子———2月17日,元宵节。相信,奥巴马给每个中国人的回信,都是有深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