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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学时代的语文课上,鲁迅的文章往往令人头疼,然而时隔多年,脑海里还能记得深刻的篇章,只怕也是他的占多数。短篇小说《药》无疑是最具震撼最令人难以忘怀的一篇。小说讲述了华老栓为了治好儿子华小栓的“痨病”,听信偏方,去刑场弄人血馒头。主题大意是讲老百姓愚昧无知,对革命者漠不关心,反倒用革命者的鲜血去治病。显然,“痨病”对人所带来的伤害,也是课文无法忽略的内容。事实上,讽刺中医用人血治“痨病”的鲁迅,同样因为西医治疗“痨病”无果而去世。
“痨病”,即结核病,又称“白色瘟疫”,是由结核杆菌引起的肺部感染性疾病。结核病病程长,但是可防可治。笔者写稿的这天(3月24日)正是第16个世界防治结核病日,今年我国结核病防治的宣传主题是“遏制结核,健康和谐”。结核病是经呼吸道传播的慢性传染病,主要发生在肺部。肺在人体脏腑中位置最高,中医上又称为五脏之华盖。因肺叶娇嫩,不耐寒热,易被邪侵,又称“娇脏”。所以肺结核病一般多发高污染行业。车间粉尘很大的陶瓷制造,很多工人都有呼吸道疾病,而以陶瓷生产为主的工业城市,发病群体也较大,乃至有一种职业病就叫“陶工尘肺”。
去年10月,乐华陶瓷“职业卫生事件”引发社会强烈关注,特别是陶瓷行业如何保障触尘工人的职业健康,引发各界深沉反思。众所周知,职业病是有一定的发展过程的,接触时间越长,接触的浓度越高,发病的可能性就越大。借世界防治结核病日之机,笔者就预防陶瓷行业职业病做几句呼吁,虽然卑之无甚高论,但内心怀有一个小小的祝愿,期待能引起个中人理性自觉或良心发现,有助于这个行业健康、良性、持续地发展。
对于任何一种疾病,毫无例外的首要举措是防护。乐华陶瓷之所以发生“职业卫生事件”,据工人披露,几乎没有人告诉他们要做防护措施,厂里仅每个月仅发两条医用口罩,薄得跟纸一样,在对触尘工人保护方面并没有特别的保护作用。既然要防患于未然,就需要用人单位为预防事故和各类职业伤害发生,做好安全装置和防护设施工作,包括尽可能采用低毒、无害的原材料,遵照不同工种的通风、密闭、湿化等操作要求,为作业场所配置通风、除尘、排毒、净化、防暑降温、抗震、防噪等防护设置,能够有效降低粉尘、毒物、物理因素等职业病危害因素的浓度或强度。企业还需要定期对员工展开职业安全卫生培训,尤其是新招员工,督促他们正确使用这些防护用品,为每一位员工保上意外伤害险。这一切的工作不仅是对员工负责,而且也是帮助企业实现风险最小化的重要举措。
要从根本上解决职业病,研发是关键。据笔者了解,很多制陶企业加大科技投入,改进生产工艺,以无毒、低毒原料替代高毒原料,对有毒作业实行密闭和自动化生产,采取综合治理措施,不断提升作业场所环境质量,赢得员工及社会的高度认可。事实上,《中华人民共和国职业病防治法》第七条业已彰明:“国家鼓励研制、开发、推广、应用有利于职业病防治和保护劳动者健康的新技术、新工艺、新材料,加强对职业病的机理和发生规律的基础研究,提高职业病防治科学技术水平;积极采用有效的职业病防治技术、工艺、材料;限制使用或者淘汰职业病危害严重的技术、工艺、材料。”
其次,企业、工人都需重视。作为企业,应该对存在的职业病危害因素进行职业病危害项目申报,按规定对职业病危害因素进行检测,按规定组织劳动者进行职业健康检查,建立职业健康监护档案。作为工人,也需要提高防范意识和自我维权意识,定期进行职业病健康检查,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
包括结核病在内的职业病,成为多少卑微生命的难以承受之重。我们反对以牺牲劳动者的身体健康和生命安全来谋求所谓的经济成长与发展,希望道德的血液流在每个人身体,希望这个产业、这个产业里的人都洋溢着健康的笑脸,希望不是看到在现实利益面前,马克思那句“资本来到世间,每个毛孔里都滴着肮脏的血液”被一次又一次地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