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3月18日 星期五 辛卯年二月十四
陶城报社出版 逢周五出版 这期是 第94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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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好了,请保持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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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必须承认,作为一个普通的中国人,我也怀着对于日本十分纠结的情绪。但此刻,我觉得首先要做的是,向在3·11地震中所有的受灾者表示沉痛的哀悼和慰问———无论他(她)是位于云南盈江,还是身处日本宫城。作为渺小的人类中的一员,我希望平和而温馨的阳光,能够幸福地洒在每个人的脸上,而且祈祷无论是天降的灾害或者是人为的伤害,都再也不要发生。

  当然,由于条件的限制,我们无法像5·12汶川地震一样,立即派出记者奔赴现场,但这并不成为我们观察和思考这场灾难的阻碍。感谢那些在现场出生入死的新闻同行和目前发达精确的科技手段,我们虽然远隔万里,也能目睹如今正在发生的事件。

  目前国内外媒体关于日本大地震的新闻报道很多,让我们惊叹于大自然超乎想象的破坏力,同情于灾民的生存困境,忧心于随之引发的核泄漏事件,关注于日本大地震将造成的全球产业链的严重断裂……

  最令我震撼的,却是在满目疮痍之中,秩序井然的场景:超市、油站、售货机仍按原价供应货品,无论是购物还是出行,灾民们依然自觉排队。红绿灯已停电瘫痪的道路上,市民上街避难主动让出主干路,车辆通过路口依旧相互礼让。东京地铁通宵开放,密密麻麻的人群分坐在楼道两边耐心地候车。教师最后一个离开教室并关闭电源,幼儿园老师围着一个孩子直到家长赶到。这种高效、专业和秩序令人惊叹。

  我们尤其应当注意到,虽然这次事件给日本造成了非常惨重的损失,但破坏力最大的来自于海啸而非地震本身,毁坏的建筑物大多数是木制的平房。为海啸中的人们提供求生希望的,恰是那些坚挺不倒的高层建筑物。

  回头来看盈江地震,据统计,超过50%的亡者是死在空心砖房或空心砖墙壁之下。更为离谱的是,价格比当地普通楼盘高出一倍、售楼时曾宣称能抗烈度8度地震的星星佳园小区,在盈江5.8级、烈度7度的地震后,小区房体多处严重开裂,承重墙钢筋发生弯曲,整个小区沦为危房。事后经检验,承重墙的钢筋密度还不到标准密度的三分之二。

  云南盈江和日本宫城的经济综合实力不可同日而语,但如将这对比的现象,归结为经济差距所导致的必然结果,是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的。当然,我们可以从国民性格、人生观、社区哲学等多种形而上学的诸多方面进行解构,但最重要的启示是:文化的良好传承,来自于习惯成自然;团队的合作效率,来自于个体的自我管理;资源的最佳配比,来自于职业的规范素养。

  而这个现象,也正是很多进行产业转移的陶瓷企业的困惑所在。当华东的冠军陶瓷投资于江西九江,佛山的兴辉投资于内蒙古的鄂尔多斯,温州的一臣投资于山西的阳城,建厂初期所面临的最大的问题就是参差不齐的员工素质。有企业家说,很多当地员工满足于打零工的状态,每个月一发工资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直到口袋里面的钱全部花完,才会跑回来上班。而让人无法理解的是,一些原本在广东工作非常勤奋的员工,到了新产区的生产基地就象换了一个人似的,变得懈怠起来。

  说实话,将沿海地区率先富裕的经济奇迹简单地归功于改革开放后的政策倾斜,的确有失公允。拿广东人来说,其从小培养的“低调、务实、勤力、重利”的意识,才是看家的法宝。正如广州人去到外地,最不习惯的莫过于找不到宵夜的去处———没有庞大的加班人群,没有不分白天黑夜匆忙工作的习惯,怎么可能催生出提供宵夜的配套产业?

  此外,以广东一带服务业的素质而论,也明显比内地要领先一拍。何也?来自于充分的、残酷的市场竞争。历史沿袭以来,岭南之地一直远离政治中心,对于意识形态的关注度相应较低,而政府的开明程度与民间的契约精神也更为丰满,所以造就了更公平的市场竞争法则、更具活力的企业机制。纵观广东企业家的发家史,类似于碧桂园的杨国强、新明珠的叶德林,从包工头、技术员这种实操岗位中成长起来的超级富豪们,比比皆是。不专业,不敬业,谁买你的账?

  辅佐齐桓公成为春秋第一霸主的大政治家管仲曾经说过,“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但“仓廪实”和“知礼节”两者之间的因果关系非常值得商榷。以日本地震为例,虽有大灾,却无人祸;灾民们处境艰难,但并无因慌乱和恐惧造成的二次伤亡与危害。

  更值得我们反思的是,日本灾区境况恶劣,但物价平稳如常;而万里之外的中国,却举国疯抢食盐。3月17日,当中盐集团表示确保各地食盐稳定供应之时,食盐加价售卖早成为商家的狂欢———个别地区的食盐甚至从1.3元/包直线攀升到40元/包。而这离3·15消费者保护日才仅仅两天。

  那么3月15日会不会好一些呢?这天,我报记者在各个城市的家居卖场进行调查时,惊奇地发现,原本应有的产品选购和日常维护知识的普及,早已经从每个商家的活动中消失殆尽。保留下来而且大行其道的,只有令人眼花缭乱的种种特价促销方案。最具讽刺效果的,是本应处于维权第一线的相关部门办公室的电话,居然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状态。

  笔者亦曾观摩过一些厂家的培训,往往重金邀请的都是所谓有着丰富“导购经验”或者高端“消费心理研究”的专家。整个过程鲜见有对于产品本身优劣的对比,以及质量鉴别和维护知识的讲解,所有的着力点都是在于如何诱导消费者做出购买的决定———而这些“专家”其实对于陶瓷,对于该企业一无所知。

  我始终认为,企业的赢利冲动不能凌驾于其他准则之上,过分追求个体利益必将导致整个环境生态的破坏。实际上,很多陶瓷企业家也不得不承认,目前陶瓷的销售已经进入了无促销不销售的两难困境,可这杯鸩酒大家还在畅饮着,谁都不会也不能先行罢手。

  这种群体无意识是非常可怕的,正如有记者同行坦言,在报道抢购食盐事件时,自己也忍不住买了几包———缺乏基于常识的、基础的、市民化、职业规范的教育体系,使得我们的个体往往太过轻易就失去了话语权和判断力。

  谣言止于智者。而要转变经济发展模式,就必须要提高国民的综合素质,建立起全新的微观秩序和社区意识。只有当每个人都建立起自己理性的独立判断,在任何状况下都不逃避自己的职责与良知,行使自己对于所处团队的主人翁责任感,那么社会才能更趋于理性和建设性。

  请容许我呼喝一句:站好了,请保持秩序!干你该干的事情!

罗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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