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2月25日 星期五 辛卯年正月廿三
陶城报社出版 逢周五出版 这期是 第94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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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佛山制造的思考(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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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足够的理由相信,政府对于制造业的重新审视和定位,来自于两方面的因素:第一是我们一直效仿和追赶的榜样———美国的前车之鉴,美国位居全球金融市场的风口浪尖,沉溺于各种精密复杂的金融产品所带来的丰厚利润,因而一再削弱本国制造业的比重,并将房地产市场过度债券化,终于将全球经济都拖上了下滑的战车。第二,由于国内房地产市场的一再升温,导致流动资本全部涌向房地产业,投资者对于实业的热情变得日益欠缺,并由此形成恶性循环,使得整个经济领域的投机性增强,流通性过剩。更为严峻的现实是,房地产以及不再是一线城市投资者追捧的理财工具,甚至在偏远的城镇,房地产市场也在急剧升温当中。
  
   去年全年经济数据公布,证实了我国GDP总量超过日本,成为全球第二。但在这个令人振奋的消息后面,我们更应关注到的是人民币五年来升值近20%,而房价这五年来升值想必已经远超120%。也就是说,很大程度上,我们仅仅是“被富”起来的一群。更有专家指出,倘若放任这种局面下去,中国房地产将成为有史以来最大的泡沫。
  
   值得庆幸的是,政府显然意识到了这些隐藏着的风险,并试图避免之。无论是以OEM成名的东莞模式也好,还是以自主品牌为傲的佛山模式也好,都以更积极稳健的态度来对待制造业。可以说,在经过了一轮雄心勃勃,试图将传统产业通通推倒,以动漫、软件等标志着“创意、环保”等全新产业取而代之的尝试之后,无论是政府还是投资者都恍然发现,批判式的继承虽说不是最完美的解决途径,但至少是最适合也最合理的道路。
  
   从珠三角的版图来说,广州与深圳的房地产市场的未来发展,必然将向佛山与东莞进行扩散,热点也将随之转移。但值得庆幸的是,无论是佛山还是东莞,都没有以“广州后花园”和“深圳后花园”自居,将必然的房产承接作为发展热点,这无疑是一种内省后的进步:佛山与东莞的经济活力,一直来源于制造业的发展和驱动,而不是别的。
  
   然而,作为中国制造业的典型代表之一的佛山,应该向什么方向前进?十二五期间,一个关键的话题是转变经济增长模式。在我看来,这并非是政治上的一句鼓舞人心的口号,而是中国经济真正所面临的问题所在。
  
   客观地来说,中国经济飞速发展的奇迹,很大程度上得益于人口的数量优势和丰富的自然资源,属于一种比较优势下的增长。由于起点低,绝对数量小,仅仅根据自身的要素禀赋出发,依靠低成本运作、大规模投资、重复性建设,从而生产并出口劳力密集型、资源密集型产品,在世界经济体系中谋求最基础的地位,坦白地说,是没有太多技术含量的。从某种意义来说,我们是凭借中国人勤劳的特质,“把人家喝咖啡的时间都用来工作”,是依靠不计成本不计福利的前提下,才将国民人均收入从低收入水平提升到中等收入水平。
  
   以中国目前的人均国民收入来计算,即将进入中高等收入发展中国家行列。而根据经济学的理论,在进入中高等收入发展中国家行列后,也同时意味着依靠人口红利和资源消耗的增长模式已经到达顶点,无法再依靠单纯数量的增长来驱动经济。类似于阿根廷、巴西、墨西哥、马来西亚和南非皆是如此,纵然资源丰富、劳动力密集,但始终难以飞跃,反而逐步陷入困境。
  
   但同时我们也看到,类似于日本、新加坡、韩国、匈牙利、中国香港等地,资源并不是很丰富,人口也不是很多,却能够最终摆脱这一困境,成为人均富裕程度较高的地区。当然,这一现象我们可以从许多的角度去加以研究,从人文地理学的视角来谈的话,这就是有名的“沙漠文明战胜海洋文明”的流行观点。这种观点认为,资源过于丰富的国家,容易依赖于自己的资源,而缺乏进取精神和对外扩张的欲望,从而在竞争中反倒处于劣势。
  
   本文无意从此角度来做过多探讨。虽然我个人在本质上是一个悲观论和怀疑论者,但对于中国的经济模式转变上,我有着最乐观的预期。至少,从佛山制造———这一中国制造的典型代表上,我看到了卓有实效的希望。
  
   在佛山两会期间,政府官员在不同的场合反复重申,佛山制造的未来在于提升产业价值链。而这一思路和策略,也是学术界所公认的有效手段。而且佛山有着非常清晰的发展思路:通过注重人才的培养和引进,驱使企业制造沿着“微笑曲线”移动,从低利润的制造曲线底端向两头高位运行———往研发和营销大力发展,“只有创造,才有富裕”。
  
   一句话,要提升产业价值链,就是要提高产品的附加值,从而重建经济的循环体制。产品复杂度越高,技术含量越高,品牌内涵越高,其产品价值也就越高。作为陶瓷产业中的一员,我非常兴奋于政府对于陶瓷行业的重新认可和积极支持,而事实也正是如此———经历了产业升级转移的阵痛之后,仍留在佛山发展的陶瓷企业,已经在低碳环保中做出了积极的进步,都能符合国家的节能环保要求。
  
   事实上,陶瓷产业在不同的程度上被误读了。有业内人士评说,只要是产品价值空间足够的话,其实每家陶瓷企业都可以做到清洁能源与清洁生产。而被许多地方力捧的环保“朝阳”产业———光伏发电,在生产多晶硅的过程中,所带来的污染却比陶瓷产业严重得多。另外一方面,中国陶瓷产业发展到今天,已经在许多技术上领先于世界,从工艺、机械、设计等方面来说颇具附加值。
  
   而陶瓷产业和许多产业最不同的一点却在于,中国陶瓷行业出口的产品,无论是技术含量还是产品价值,都远低于国内市场。
 
罗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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