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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脑和马桶一样，都是通向另外一个世界的入口。”这是某篇网络小说里面的一个句子。小说很长，充满了肤浅的堆砌和自语的意淫，但这句话却突如其来的值得玩味。
“马桶和电脑，在我看来，是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两项发明。甚至马桶比电脑还要伟大，因为在城市生活中，我们可以偶尔离开电脑，却每天都要和马桶打交道。”著名的设计师郑成标，在我主持的“色彩论坛”上，天马行空的这一句，甚得场内所有陶瓷业界中人喜欢。
实际上，他说得对。算上今年的上海卫浴展，我已经是第三次专门飞抵魔都，去完成和马桶的约会。但给我印象最深刻的，莫过于在上海世博会期间，在未来城市展区，目睹的那只巨大无朋的青花马桶所带来的强烈震撼。
当时，城市未来馆内展示一个巨大的“青花瓷马桶”，作为象征城市的九种功能的雕塑之一，它指向的正是“人类在城市中的基本需求”。
这个雕塑的寓意是：“在我们的生活中，有些事情是必须的，比如人的衣食住行。这个巨大的马桶代表着我们城市的一个重要功能，就是解决人的基本需求。另外还有一层意思，就是我们城市这个概念，城市的发展其实是取决于下水道，一开始乡村和城市是没有多大区别的，城市有了下水道之后，就逐步发展起来，并且成为现代化都市的雏形。”
1862年，雨果在《悲惨世界》中写道，“下水道是城市的良心”。龙应台曾说：验证一个国家和城市是否发达，一场雨足矣，最好来一场倾盆大雨，足足下它三个小时，因为“它或许有钱建造高楼大厦，却还没有心力来发展下水道;高楼大厦看得见，下水道看不见。你要等一场大雨才能看出它的真面目来。”
之所以列举这些种种，只是想再次强调，马桶与城市的相互关系，或许远比我们想象中来得深刻。作为居室空间最隐私的物件，马桶，可谓是城市的情趣所在，品味所鉴。
匆匆上海之行，我所见的，只是卫浴的一个朦胧背影。这种浮光掠影中，热闹的或许是众多国内企业，但沉静而值得玩味的，依然是国外的那些颇有沉淀的品牌。而从这些喧哗和骚动中，依稀可以感觉到国内企业在快速发展后的瓶颈与迷茫，尽管使出了浑身解数，但却无从发力，何也?
景德镇陶瓷学院设计艺术学院院长宁钢教授在谈及卫浴水暖业的设计时，曾经说到：其实国内很多卫浴企业，已经有了很强的自主研发能力，但是大都处于OEM阶段，没有渠道的掌控力，只能将好的产品以接近成本价卖给国外的品牌，稍微掌控不好，甚至可能亏本。
什么是品牌?什么是制造?什么是设计?什么是艺术?
这个界限早就已经模糊。
在英国艺术界举行的一项评选中，已故法国艺术家马塞尔·杜尚的作品《泉》，以64%得票率打败现代艺术大师毕加索的两部作品成为20世纪最富影响力的艺术作品。而所谓《泉》其实就是一个陶瓷小便池，而且这个小便池也不是杜尚自己制作的，而只是从商店买来，签上他的大名，并冠以《泉》的名字而已。
这不是噱头，要知道，这个评审团是由500名英国艺术界最权威的专家，包括艺术家、艺术品交易商、艺术批评家、博物馆和美术馆工作人员所组成。
马塞尔·杜尚，是纽约“达达”艺术运动创始人。可以说，西方现代艺术，尤其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的艺术，主要是沿着杜尚的思想轨迹进行的。在他看来，艺术可以有任何形式，艺术品可以由任何东西制成。他的艺术主张就是将日常生活物品信手拿来稍作或者不作修改就变成艺术作品。这些艺术作品被称为“现成物”。
中国卫浴企业和外国卫浴品牌之间的差异，有时看来，中间差的就是杜尚这个独一无二的签名而已。身份之便，我曾经在中国企业的车间中，亲见过外国卫浴品牌来往代工的产品，同在一个窑炉中，同在一条流水线上，除了品牌，没有什么两样。
可是，我们欠缺的就是这样独一无二的主张，勃发袭人的气质，振臂一呼天下英雄云集响应的号召力。同一样的事物，为什么我们就不会恰到好处地解读?
纵览国内的卫浴水暖厂家，由于历史发展的原因，要不是依托于原料优势发展而来，要不是沿袭加工业的轨迹，或者是由经销商反溯投资而成的地缘;但都有个共同的特征，就是大都地处偏僻，远离一线城市。
这样的产业格局，在纯粹的制造业发展中，还是具有独特的优势的。企业拿地便利，用工方便，没有能耗局限，污染亦好控制。更关键点在于，中国的这些卫浴水暖企业，老板很多都是从制造业发家，企业的发展路径也基本上是以OEM开始，如此的系统预设，是卫浴水暖行业快速成长的诱因，但亦是再次发展所面临的困局。
拿华南的两个房地产大鳄来说，无论是碧桂园还是雅居乐，在整个中国地产界都赫赫有名，也是大规模拿地、快速开发的一把好手。其质量控制能力和资本周转水平，曾经让业内同行为之羡慕不已。成立多年以来，总部一直偏安于顺德北滘和中山三乡，端的是独行特立。无他，因为原本这两个企业的开发路线就是走的城郊大盘的路线，在城中并无项目，也没有自己的标杆写字楼。
据说，碧桂园和雅居乐都将把总部迁往广州珠江新城。这个消息，我并不意外。一来因为目前的土地出让，都是走招拍挂程序，往日的大盘模式基本宣告终结。二来因为现在的房地产市场竞争加剧，对于精英人才的需求加剧，大都市中更容易找到合适的人才加盟。三来也是由于房产项目的销售趋缓，对于品质的要求攀升，原本如“叠加平房一样建别墅”的超常规发展模式不再适合消费者口味。
中国的城市发展很快，中国的制造业也发展很快。但是无论作为制造者，还是消费者，我们的记忆中都还残留着非常浓厚的乡土情结。犹如陶渊明、王维、谢灵运般寄情于山水之间的闲云野鹤的超脱意境，恐怕还将久久地在我们每个人的灵魂中蛰伏。可时代的发展是不可抵挡的趋势，谁能率先把握住工业文明的脉络，谁就可以摆脱沉溺于制造的小农意识，脱颖而出。
从某个侧面看来，佛山陶瓷也好，佛山卫浴也好，之所以被看高一线，也是缘于它和广州近在咫尺的地缘人文优势使然。无论是招揽人才还是距离市场，都比其他产区要来得亲近。
听闻，现在很多南安水暖企业，正试图将自己的运营总部搬到厦门。我认为这是一个好消息。我始终认为，所谓的家电下乡也好，建材下乡也好，我们所关注的应该只是如何深化、优化销售通路，并不意味着我们要去针对所谓的农村需求去特别开发低端化产品。
要知道，人类从原始社会开始，一直向往并实践着更高密度的聚集，更安全更私密更便利的居所。我们或许会留恋过去的形式美感，但谁都不会贸然放弃更具人性化的功能体验。没有进过大观园的刘姥姥，怎么可能理解宁国府里一道茄子的复杂烹调过程?
为什么小小的一个马桶，可以让我们玩出千般花样?请记得，它是城市的情趣，是唯一能洞见现代人的虚荣和虚弱的器具。
那么，所有在研发、在制造、在销售它们的人，你们足够城市化吗?
导读
Index
02 卫浴产品赢得“80后”的销售秘诀
04-05 上海厨卫展的台前身后
06-07 数天下卫浴精品还看上海
08 上海卫浴展之面面观
09 梦回黄浦:厨卫展亮点采撷
罗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