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5月25日 星期五 壬辰年闺四月初五
陶城报社出版 逢周五出版 这期是 第100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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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 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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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见诗人之前,我只读过他的一首诗歌,写乡土的。

  认识诗人时,他已在陶瓷行业里摸爬滚打了好多年。佛山陶瓷行业就像一条宽阔的大河,河水下面藏着虾米、鱼以及蛟龙,诗人是行业策划人中的一条大鱼,亦是行业里不可多得的文艺青年。

  真正和诗人见面,是去年冬天。

  那一天,我们约好见面,地点在佛山季华三路附近的发展大厦。诗人和公司的财务总监一起,主要是和我谈论去他们公司做行政总监的事宜。财务总监姓许,女性,南庄本地人。与老板同村,自己开了一家贸易公司,老板找不到合适的人,就叫她暂时帮忙管理财务。因为有了这层关系,Miss许就不单是管理财务,中高层管理招聘也可以作主。诗人知道我的底细,就牵了这根线。

  我从肇庆赶到佛山时,正好午饭时间。下了车,见到诗人在路旁。连忙握手,简单寒暄几句,两人一起朝发展大厦对面的一家西餐厅走去。Miss许忙,通知诗人和我在餐厅里先休息,喝喝茶,聊聊天。我们选定位置后,就拉开了话题。两人仿佛一点都不觉得陌生。诗人是山东人,说话中气很足,餐厅里播放着轻音乐,灯光暗淡,兴许是年份久了,坐的沙发有点陈旧。我抽着烟,诗人漫不经心地说起公司里的事。

  半个小时左右,Miss许过来,和我简单聊了起来。诗人张罗点饭菜,不时穿插几句。Miss许看了我在一些报纸上发表的文章后,颇为赞许。诗人在一旁搭白,偶尔也褒奖几句,效果十分理想。半个月不到,诗人便传话过来,公司基本定下来拟录用。

  一个月后,再次和诗人会面,地点是我所在的陶瓷厂。诗人与公司的总经理一起来,实则是现场考察我的个人能力。会面的地方在西江河畔的一家顺德菜馆,这家菜馆我亦去过几次,临江依山,风景宜人。总经理姓庞,在陶瓷行业算条蛟龙。老油子老谋深算,多是抛出问题,然后看我的应对能力。诗人与上次几近相同,关键时刻插上一句,如同画龙点睛,恰到好处。不久,春节即将来临,庞总几番给我电话,确认我节后报到的时间。

  元宵一过,我将手头的工作全部移交完成,找到上司,递交辞呈。就这样,我和诗人做起了同事。

  到了那公司后,诗人经常从南庄下到生产基地,像领导视察工作一样,每次都匆匆忙忙。诗人虽说是市场部经理,但还承担总经办的写写画画。公司总经办负责人是个湖南女孩,别的本事没有,贪婪,还有点隐秘的男女故事。诗人每次跟我谈论这些,都会一再叮嘱,不要漏风,生怕招来横祸。

  五月过后,公司办公大楼落成。诗人开始从南庄搬去广西工厂。落成典礼诗人负责前期策划,事务安排得妥妥当当。诗人去了广西,和我一起住在县城,每次两人一起上班,下班。晚上一起出去散步,谈心。和诗人交谈总是令人兴奋,生活也好,享乐也好,他的观点十分明确。

  一晃就到了落成典礼的日期。诗人也开始转换角色,从市场部经理转到总裁办主任一职。

  深谙世事的诗人在官场上也玩得麻溜。他做了总裁主任后,和老板坐在一层楼上办公。后来,我离开了T城。诗人还在那里,和我依旧保持兄弟情谊。诗人经常给我讲公司里的大小事务,比如,今天张三走了,明天李四辞职,后天王五被炒鱿鱼。诸如此类,都事无巨细地告诉我。

  近日,又传来诗人签约某某文学院,成为了签约作家。诗人的写作实力倒不容置疑,他写过诗,亦在《天涯》的民间语文栏目和《打工族》发表过文字。诗歌和散文二者兼得,因此也有了一个作家的名头。

  一直以来,我十分看不起文学圈里的一些人和事,藐视那些伪文学新贵,成天油头粉面出席各类文学活动,自己又拿不出像样的作品,小范围内互相吹捧,无所作为还称王称道。我为诗人忧心起来。文学是神圣的,亦是人学,诗人在神圣的殿堂里与这些人混杂一起,时间久了,会不会也变得附庸风雅,装模作样呢?我想,在当下这真假莫辨的生活常态中,诗人要做个常人,有点难。

谭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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