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5月11日 星期五 壬辰年四月廿一
陶城报社出版 逢周五出版 这期是 第100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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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子花初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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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夏,是鲜花倾放的时节,栀子花悄然地走上枝头,成为花儿的精灵。

  老家的菜园里,有两株半人高的栀子树,长得苍翠繁茂,形如伞盖。自我有记忆起,便有了花香,晨风拂过花蕊,洁白而光滑的花瓣上滚动着晶莹的露珠,摇曳着初夏的味道,空气中到处弥漫着幽幽的清香,沁人肺腑,令人怡然陶醉。

  不记得从什么时候起,每当我家菜园里的栀子花吐露出清远的芳香时,总有认识或不认识的邻人前来要花,母亲总是有求必应,邻人无不欣喜感激,留下了一串串欢声笑语。

  念小学时,母亲总要在我的书包里放几朵栀子花,用纸包好,以免损坏雪白的花瓣。然后再三叮咛,送给老师和同学,看着他们接花时那满脸的喜悦,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最快乐的人。那一刻,我常常会想起母亲,并心存感激。赠人栀子,手留余香,母亲无形中给我的这种生活启示让我受用一辈子。

  栀子花怒放时,花瓣全已摊开,把生命的辉煌渲染得淋漓尽致,这时的花美得令人羡慕而又浓郁醇香。母亲常在这样的一个早晨带我去园子里采摘,回家后拿来针线把它们穿成一串一串的,挂在蚊帐内,说是可以驱除蚊子,净化空气。当时年幼的我并不知其功效,只是留恋蚊帐内的香气。望着那惹人喜爱的宛若出水芙蓉的花瓣,闻着那清雅醉人的芬芳,渐渐地我便进入甜美的梦乡。

  栀子花是平民性格的花朵,在乡下随处可见,初夏时节,它们开遍了房前屋后、园间地头,在我那单调而不富裕的家乡,没有哪一种花儿能像栀子花这样受到人们的喜爱。枣树下乘凉的老奶奶,田间忙碌的大婶,河边洗衣服的姑娘,人人发间上都开着一朵栀子花,就连不愿打扮,素面人生的母亲也会折一朵别在发间,她忙碌的身影穿梭在菜园、厨房,花香随即在农家小院里荡漾开来,幽香浮动中,女人因栀子花的点缀而俏丽妩媚,栀子花也因女人的情趣而纯洁无瑕。

  对栀子花我有很特别的记忆。栀子花可入药,我曾在儿时脚踝上长了一个疮,奇痒无比,用了好多药都不好,后来母亲听一位乡村医生讲,栀子花谢了,把花瓣晒干就是一种很好的药材,有清热解毒之效,我这个疮只要用干的栀子花瓣粉敷在患处,就可治愈。母亲如法炮制,几天后,果然我的脚奇迹般地好了。

  栀子花盛开的季节,是迷人美丽的,也是我童年最快乐的时候。经年离乡,洁白如玉的栀子花仍是我的最爱,每到栀子飘香时,温暖而馨香的记忆便淡淡地氤氲开来,像初夏的粉红,在夏天里袅袅娜娜地舞动。

■钟 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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