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的纽约,草长莺飞,春意正浓。明媚的阳光从车窗中拂拭下来,窗外黄色的荆棘花开得正艳。沿着495长岛快速道,朝着Riverhead的方向一直向前,到了73号出口。拐过一道不长的小道,穿越几块馥郁的郁金香花坛,就到了 tanger outlet center(丹吉尔直销中心)。直销中心在中国又称品牌直销店。Tanger是靠近纽约市的唯一的中高档商品汇集的一家奥特莱斯。有着超大的停车场和人流量。Outlets的中文直译是奥特莱斯,最早诞生于美国,后来慢慢形成类似百货商场的大型购物中心,逐渐发展成独立的零售业。迄今已有近一百年的历史。Tanger outlet center汇集了许多常见的美国本土品牌,从coach到old navy应有尽有,就连与佛山产业息息相关的美国陶瓷和corning(中文名为康宁),也在这里设立销售点。
康宁———一个有着近160年历史的玻璃巨头,作为特殊玻璃和陶瓷材料的全球领导厂商,康宁创造并生产着用于高科技消费电子、移动排放控制、电信和生命科学领域产品的关键部分,是材料科学和制程工艺领域科技新知的缔造者以及营销风尚的引领者。
如今在市场中微晶石大行其道,而很多人却并不知道它的真正研发者是康宁公司,早在20世纪50年代,康宁公司就致力于微晶石的研发与生产,并且凭着一百五十多年的不断创新,成为特殊玻璃和陶瓷材料的全球领导厂商。
停车下马,走进一家康宁制品店。店员约翰很热心,带着美国小伙子特有的直率和活力,将我们领向最新的玻璃制品柜台前,各种餐具、器皿、相框,一时间我已眼花缭乱。本报记者从康宁的这家直销店开始,走进康宁,走近美国,探索一个百年企业的卓越基因。
———记者手记
康宁
用时间验证传奇
康宁玻璃中心位于纽约州,是美国的玻璃工业中心。在康宁玻璃中心约有10万件玻璃精品和艺术雕刻玻璃展示品,玻璃精品中有栩栩如生的动物玻璃制品,还有呈现各种几何形状的巨型玻璃制品,这样的盛况我在佛山陶瓷总部基地,流连于那些美轮美奂的陶瓷地砖时,也有过似曾相似的感觉。
160年以来,康宁一直是科技新知的缔造者。追求梦想加上卓越的执行力,康宁一直是行业甚至是世界范围的标杆。据介绍,一百多年前,爱迪生找到康宁,希望能为电灯制造出玻璃灯泡, 1879年,由康宁最先发明并制造出的玻璃灯泡,使爱迪生的发明成为现实。
近代科技文明中,每一次大的变革,都闪现着康宁的影子。1947年,康宁最先发明并大规模制造出电视显像;1970年,康宁最先发明并制造出世界第一根光纤。而要说起康宁的历史要追溯到160年前的1851年,艾默里·霍顿(Amory Houghton)在美国马萨诸塞州的萨默维尔建立了海湾州玻璃公司(Bay State Glass Co),这就是康宁的前身。历经两次搬迁,艾默里?霍顿?J作为第二代创始接班人,将海湾州玻璃公司带到了纽约康宁市,最后在1869年冠以地域命名,一个崭新的康宁企业Corning Glass诞生了。
妙手偶得之
幸运物
没有一个地方,比中国更为推崇玉石文化。高洁、奢侈、美好、德范等等的形容词都和玉石捆绑在了一起。微晶陶瓷以其晶莹剔透的质感、光滑细腻的触感、色彩鲜艳的视觉,媲美高档玉石的奢华装饰体验,受到了来自民间消费者、行业研究人士以及供应厂商的一致追捧,微晶石以自外而内的爆发力,冲击和震荡着建陶产业链,参与微晶石的企业也高达60家以上,由此也引发了中国内地方兴未艾的微晶石文化现象。
一个流传已久的观点是,微晶是日本人发明的,因为玻璃在高温条件下会结晶,在电子显微镜下会看到吸晶的状态,最早的微晶玻璃是用于建筑的大块微晶玻璃板,后来陶瓷企业发展成了陶瓷和微晶的结合,形成了现在的微晶陶瓷复合砖。
但事实上,在多层复合材料技术水平迅速提升的先导者却是美国康宁玻璃公司,微晶系出名门。20世纪50年代初,在美国康宁玻璃公司,有一位化学家斯托凯。和所有充满好奇心、执行力与探索精神的科学家一样,斯托凯顽强且幸运,他的个人天赋赶上了经济的上升螺旋大潮流。正是二次大战后世界经济恢复与成长期,美国迎来了他的黄金期。高效的经济发展使得企业有更大的财力投入到科技研发上。为了开发新型玻璃,享有世界盛誉的美国康宁玻璃组建研究发展中心,抽调了以化学家斯托凯为核心的精干科研人员。
斯托凯的任务是,在该中心负责研制含微量银的感光玻璃,即能感光显色的新型玻璃,这种玻璃经紫外线照射感光后,再经热处理,就能显示出美丽的影象,不但色泽鲜艳,而且永不褪色。
在一个闷热的午后,正在实验室做热处理试验的斯托凯,忽然有了莫名的烦躁。当他把一块玻璃放入自动控制温度的电炉中,旋即调整温度控制仪上的加热温度为600℃。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响起,急促地通知他立即去开会。按工艺规程要求,热处理时加热温度为玻璃软化温度以下50~100℃,保温时间为1~2小时。科学家也是人,也有着常人同样的心态。虽然,按照实验室规定,电炉在加热时工作人员不能离开岗位,但斯托凯想,反正有温度控制仪,就离开实验室去开会了。
“迷信”自动机械的斯托凯相信,温度控制仪会机械地遵履工作原理:一旦炉温超过设定的600℃温度,会自动切断电源,停止加热;而当温度下降到低于600℃时,又自动接通电源。这样一会儿断电一会儿通电,就把炉温保持在600℃左右。但当斯托凯返回实验室时,眼前的一切让他大吃一惊,控制仪失灵,炉内温度早已升到900℃。懊恼的斯托凯感觉糟糕透顶,赶紧打开炉门,结果发现,熔融玻璃并没有粘住炉膛,损坏电阻丝,而且未熔融的玻璃躺在炉内,虽然面目全非,但直挺挺地,样子有点像不透明的瓷砖,用钳子夹起来不是软绵绵的而是硬邦邦的,敲打起来还会发出像金属那样的声音。
这块玻璃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经过仔细的研究和反复试验,斯托凯在显微镜下观察到:这块玻璃中析出了大量的微小晶体,这就是后来的微晶玻璃。
科学与产业的结合有着神似的传奇。康宁的强大经济实力为微晶玻璃的发展提供了强大财力支持。陶瓷技术需要一个尊重科技,鼓励创新的机制。而研发人员在科技上的专业知识、生产团队对于高质量的追求、公司全体向着实现公司价值观的努力,是值得以市场业绩结果为导向,价格倾销为辅助手段的陶瓷行业所深思的。
“一项创新的方案可以实现商品化时就要抓住这个技术上的机会,而这个过程是通过风险管理、谨慎权衡研发投资、在广泛的市场中扩大业务机会等一系列步骤来实现的。”诚如康宁鼓励员工的企业文化,正是凭着超过一百五十年的不断创新,康宁成为了特殊玻璃与陶瓷领域的全球领导厂商,所创造与生产的关键组成部分使高科技系统的产生成为了可能。
与iPhone合作
手机面板玻璃进军市场
微晶石作为 “后起之秀”,却在行业内呈现出“万帆竞渡”的壮观场面。同样,在琳琅满足的手机产品中,iphone一经问世,就以其高端的定位,智能的系统,个性化的软件,吸引了无数苹果粉丝的追捧,然而很多人却不知道,iphone所使用的屏幕确是美国康宁公司研发并生产的手机面板玻璃。
2007年,在iPhone上市前的1个多月,乔布斯召集几名高管到办公室开会,在会场,他愤怒的举起iPhone,让在场的每个人都能清晰的看到塑料屏幕上的十几道细细的刮痕。然后,他又从牛仔裤兜里取出了一串钥匙。“人们会把手机放在口袋里,也会把钥匙放在口袋里,我不想销售一款轻易被划伤的产品。唯一的解决方案是使用不怕刮划的玻璃屏幕。我需要一款这样的玻璃屏幕,并在6周内拿出完美的解决方案。”乔布斯强调。顾问们给乔布斯引荐了一个CEO———Corning Glass的Wendell Weeks。顾问们之所以推荐Corning Glass,是因为苹果中国所有商店的店面玻璃都是康宁生产的,布斯旋即从加州飞往纽约康宁。
乔布斯坐在Wendell Weeks面前,说:“这就是我想要的,一种这样的玻璃”。
“我们有一种生产工艺可以生产出一种叫做Gorilla Glass(金刚玻璃)的产品”。 Wendell Weeks介绍着他们生产Gorilla Glass玻璃的过程,突然被乔布斯打断,“好,管它是什么,反正六个月之内你要给我足够的货来生产100万部iPhone”。
Wendell回答“很遗憾。我们目前还不能生产出来。我们没有工厂。这个生产工艺是我们开发的,但是我们没有制造厂来生产这类产品”。
早在20世纪60年代,Corning生产的环保造型铝硅钢化玻璃,正常情况下,非故意损坏不会造成划痕,因具备防弹功能,就常被用于直升机等领域。这些产品就是大猩猩(又译金刚)玻璃(Gorilla Glass)的前身。康宁掌握了玻璃行业化学交换过程的密码,但由于理念超前,这种非常结实的“金刚玻璃”,一时找不到市场,于是中途停产了。20世纪60年代的研发探索,为今日的科技领先埋下了伏笔。市场是自由和伟大的,但不朽企业的卓越基因在于发现价值并坚持下来,这可以超越市场短视和实用主义的羁绊。
尽管多年来手机厂商避开使用玻璃屏幕,主要是因为切割和打磨工艺要求苛刻,很难达到预期效果,但因为苹果和康宁的一致行动,梦想变为了现实。为了得到一款完美的玻璃屏幕,在乔布斯与Wendell Weeks的密谈结束后,一名苹果手机高管立即定机票飞往中国深圳。对于中国,无论是苹果抑或是康宁,这两个巨头都有着惊人相似的市场触角。
在中国,苹果的战略合作商是富士康,这家企业为苹果组装了超过2亿多部iPhone。根据前苹果全球供应总经理珍妮弗?瑞格尼(JenniferRigoni)的回忆,富士康能在一夜内招聘到3000人,但在美国,没有哪家工厂能在一夜间招聘到这么多人。而在中国尤其是亚洲,康宁拥有着完备的供应链。早在1998年,康宁中国员工不足100名,且没有制造厂。而2005年底,康宁拥有8个生产工厂、3000多名员工,在大中华区的投资额已超过30亿美元。
中国深圳的“富士康城”秘密运进了第一批切割好的玻璃,他们来自Corning,即康宁亚洲的中国工厂。在富士康的流水车间里,男人们穿着黑白相间的衣服,女人们穿着红色的工作服,他们动作敏捷,手工组装。在三个月内,苹果卖出了100万部iPhone。中国是诞生奇迹的地方,这里有着康宁、苹果所希冀的产业链。如康宁为苹果所生产的iPhone屏幕,需要将大尺寸强化玻璃面板切割成数百万块,设在亚洲的工厂特别是中国的工厂可以迅速根据需求调整规模,因此需要用大量的玻璃进行测试,还需要大量的中级水平工程师。
如果说iPhone独一无二的优雅气质契合了康宁的精工细作,那么以康宁为代表的科技巨头的每一次超越,归根到底都是生活方式的领先,经济与生活并不悖离,因为他们真真实实地以商业模式触及到生活的脉搏。2007年,作为第一款触控手机,iPhone具备了划时代的意义。巨大的屏幕揭示了人机移动交互的最佳相融。康宁相信,未来的人机交互是多彩的,人们可以通过许多途径满足自己和机器说话的需求。2011年,康宁扩建了基础设施和遍布各地的制造工厂,生产不含重金属的液晶玻璃面板。2012年,康宁在CES展会上展出了新一代产品“大猩猩2.0”,据悉,这一款产品将会在接下来的5月,进入消费者的生活。而且,康宁将在今年为基于 Windows系统的笔记本电脑供货,第二代“大猩猩”的实力毋庸置疑,会比前代薄 20%,但防刮花和耐用度却丝毫不减,更薄的玻璃会给使用者带来更加灵活的触感。
立足高端
引领行业
无论在陶瓷行业还是手机、时尚领域,康宁都是行业的领导者,高端品牌的代名词,而康宁的发展也验证一个道理:只有立足高端,才能做出最好的产品,引领行业的发展。
如今的微晶石是陶瓷行业中一个不断释放光芒的“新星”,然而生产微晶石的企业却沉溺于价格战或抄袭模仿之中,使这个“新星”开始渐渐陨落。微晶石如何摆脱穷山恶水的困境,走上柳暗花明的坦途,笔者认为康宁的发展就是最好的借鉴,将微晶石立足高端制造,才能经得起大浪淘沙的考验,乘帆远航。(系列报道一)
名词解释
微晶玻璃又称微晶玉石,学名叫玻璃水晶,是加有晶核剂的特定组合的综合玻璃。在有控条件和一定温度下,将微晶玻璃进行晶化热处理,成为具有微晶体和玻璃均匀分布的复合材料。微晶玻璃机械强度高,绝缘性能优良,介电损耗少,介电常数稳定,热膨胀系数可在很大范围内调节,耐化学腐蚀,耐磨,不易变色变形,热稳定性好(加热900℃骤然投入5℃冷水而不炸裂),使用温度高,抗冲击力强,易清洁。
同时,微晶玻璃的性能也是卓越的:微晶玻璃比高炭钢硬、比铝轻;机械强度比普通玻璃大6倍多;热稳定性好(加热900℃骤然投入5℃冷水而不炸裂);电绝缘性能与高频瓷接近。
具有陶瓷和玻璃双重特性的微晶玻璃,由有规律排列的原子组成晶体,质地坚硬、密实均匀,是21世纪的新型材料,产品本身无放射性污染,生产过程无污染,是环保绿色材料。
微晶玻璃集中了玻璃、陶瓷及天然石材的三重优点,具有玻璃不吸水的天生特性,比陶瓷的亮度高,比玻璃韧性强。质感细腻光滑,也不容易磨损跌碎。
驻美国记者 吴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