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2月26日 星期五 农历庚寅年正月十三
陶城报社出版 逢周五出版 这期是 第89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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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旧的对称与平衡“Symmetry & Balan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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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称”与“平衡”原来是一个设计黄金准则。相对的两个方向、两个位置、两个或大小不等,或大小成一个很好的比例,而这个大小却很稳定;或远或近、或大或小、或轻或重。总之它一定有一个可以取得稳定的点,这个点就是平衡点,这稳定也就是所称的平衡。

  在绘画上最容易看到画面的平衡与稳定。雕塑上更是讲究对称与平衡,因为它是立体的,更要使人能平心静气的欣赏它的作品。室内和建筑更是离不开这定律。平衡非常重要,当我们的三叉神经失调,人会摔跤,无法行走。而这“对称”与“平衡”也可以延伸到生活中。新与旧就是对称的,所以新与旧也可以取得一个平衡,共存共生,不是吗?

  “设计”是要一个国家进步到一定的地步,人民丰衣足食,然后才会想过更舒适的生活。现在是一个以“设计力”决胜负的时代,主要以经济力为基础,而“经济力”就是“生产力”。“生产力”就靠“设计力”,没有“设计力”,我们只是一个制造大国,一个代工的国家。

  有人说“设计的外表可以模仿,品质无法复制,看不见的东西才是真正左右设计成败的因素。设计师的文化修养是看不见的,却是成败的关键。这就是“精神”无法仿制。

  我个人一向不反对“模仿”,但一定要“模仿”到100%。除了形的模仿,就是品质,更要把设计的精神也仿进去。在台湾有一个先例,某一个灯具店仿制了一个国外有专利的灯具,结果对方到台湾来找这家店,原本要告它的,结果发现它几乎和原作一模一样,丝毫不差,想找它的毛病都找不出来,而制造成本却低到欧洲无法想象。最后和他签约了,只能回销欧洲,变成它的下游生产厂商,这就是模仿到100%的结果。只是现在一般人只是看到外表,根本不注意品质,更别谈精神了。因为“进步中”国家多半是“拿来主义”,受客户所托,照单全收,不加思考。其实任何一个“劳动力低廉”的地方,都处于“制造国”,而非“设计国”。不必难过,其实当年战后的日本也是,为别人“代工”,只要看到“Made In Japan”就一定是“便宜货”,但制造多了,它的生产厂商不再甘于为人作嫁,开始有自己的品牌。现在的“Made In Japan”不再是便宜货,而是高档货。生产力也不可同日而语,这才是最重要的,就是有自己的“设计”精神。20多年前,在美国遍地都是“MADE IN TAIWAN”,当时这标示和廉价品可以划等号,也是最低阶层的民生日用品。现在在美国,随处可见“MADE IN CHINA”,这就是一个进步的过程。在这里我想起一件事,曾几何时,曾有一个欧洲女记者,在一个节目声称她要在一年之中,都不用任何有“中国制造”的东西,结果连半年都不到,他失败了,因为全世界都在使用,这就是过程。当我们生活提高了,我们也不甘永远做那些低廉的产品,那些低价的产品让印度、越南那些小国家去做吧!我们吸收了新知,做那些有“设计”的东西,可以赚更多的收入。

  我个人也认为设计没有“无中生有”,那是“发明”。设计是“渐变”来的,就像好的文章是“创造”,但不可否认是前人的“经验累积”。我看过这样一段话。……我的作品没有“版权”,因为我们的祖先,我们的前人也没有得到过。

  设计就如同我们小时候的“练字”。先描红、九宫格、临帖……不论是柳公权、颜真卿的帖,读不读得通不管,一股脑的把它临摹起来。每个班上总有那么一两个捉到的字体的精神,便能代表班上出去比赛,现在这种情况已经不复存在了。这就是练多是可以捉到“精神”的说到(中国)设计精神,我们第一个浮现在脑子里的就是“苏式庭院”或是“北京城”或“天坛”。其实中国的精神也并非“太极”、“禅“或是“长袍、马褂”“行礼如仪” ……中国的精神在于“大气”,这是我们临近小国所没有的。“大气”要心胸开阔,海纳百川,去芜存菁。如果不能接纳别人的优点,你的心只有自己的设计是最好的,你的“气”怎么“大”得起来?

  现在主题来了!就是很多人担心我们国家建筑是迈向国际化的步伐对?还是保存固有文化风貌对?

  常常为这问题困扰着自己。可能有人说我“乡愿”,也可以说是“中庸之道”“折衷主义”。因为这是一股不可抵挡的洪流,也是时势所趋。我个人不强求、不反对、毕竟我们的力量有限,只能顺势,顺其自然欣然接受。想办法将这“对称”如何取得“平衡”,这才是最重要的课题。

  其实“对称”与“平衡”在设计中就有“黄金原则”“GOLDEN RULE”之称,这是设计的重点。一个设计如果能取得“对称”又能“平衡感”,这设计就已经成功了。有个办法,在新旧的建筑的对称间取得一个平衡点,有计划的在“旧都市”的郊区,僻一“新城区”,完全按照新的规划,新的设计。让“老城区”保有自己的文化特色,最重要的是地方政府的“把关”,更要确实。新城区的完全现代化和繁荣,代表国家的进步和现代化,而老城区保留了自己的文化和历史。比如:洛阳、长安、北京等历史悠久的城市,可以像日本京都一样,保有恒久、优美、复古、有内涵的城乡,不失自己的格调。美国新墨西哥州的圣塔非(SANTAFEE)也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它保有原住民的生活式样,规定城内房屋的形、色、高度;甚至旅馆都不得高过四层,保有原来的特色。现在是美国艺术家最多,好莱坞明星移民最多的地方。另外一个就是加州·圣塔芭拉芭的“卡媚儿”(CARMEL)制定法规有开拓当年的木造房和街道,连全美国最普遍的速食店、麦当劳到这里,也只能把商标挂在店内。整个小镇没有霓虹灯、日光灯,因为没有“光害”,“卡媚儿”的夜晚星空特别的美丽。国内虽多有这样区分,但坚持不够。往往旧城因为开挖,马路翻修,开通新建,而改变了原貌,也失去了自我,并且变得新旧杂陈。非常大的“对比”。在一群破旧的平房中很突兀的冒出一个现代化的玻璃帷幕大厦。大厦挤在群房之中,也没有绿地可预留。从大厦向外望尽是一片破旧的平房屋瓦。所以都市计划的把关至关重要,其实区分后,让不同的风貌在不同的土地上发展不同的文化精神,保有自己的特色。

  说了这么多“中国精神”,精神有“形”吗?你说这建筑设计有中国精神,是有那么点。却又不完全是。另一个设计也有中国精神,却又和这设计不太一样?这又是为什么?因为精神无所不在,博大精深,又不具一定形与象。就像人一样,各有各的形,你不能说那个好,那个不好;也和吃菜一样,有满汉全席,也有粗茶淡饭,你能说那个好?那个不好?你挑你喜欢的住,不用去批评别人,也不用因为你的经济能力未到那个等级,你就说贵的不好。这是个自由文明的社会,各说各话,听完莞儿一笑,何必认真。你喜欢“淡雅”,就不要说“浓郁”粗俗,你喜欢意大利乡村风格,你就不必说巴黎、纽约的不是。各有各的优点,各有各的层次。你若挑别人一百个“缺点”,别人同样可以在你的设计里挑出一百根“骨头”。欣然接受它!发觉它的优点,你会更快乐!你不认同。有用吗?我们必须在这种“对称”中取得一个“平衡”点,这平衡点是可以有伸缩的,互相退一步才能取得“平衡”是谓“中庸”也。

  (作者系台湾知名设计师、现任上海伦达建筑设计工程有限公司艺术总监)

梁敏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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